意识流段子

懒得打tag懒得起名字,看不看得懂我在写些什么就随缘吧。是两个人平静地生活了一百多年然后烧麦魔化A亲手杀掉他两百多年以后的事情。

路人第一视角。

BGM(标题可戳):千年王国の繁栄の終わり-清水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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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迈出这一步之前,我的眼前还是普通的峭壁,太阳从水的那头跃出,像一条巨大的金色鲤鱼。光从正在消失(正在消散,不可思议)的断壁的隙间透过,射穿了我的双眼。那并非幻觉,是千真万确的,当我往前走去——或者说,走进——的时候,峭壁上的那座城堡正在安静地崩塌,消散,城砖砸到地上,却没有惊动周围的一株草叶。它还矗立着的时候想必是一千年以前的样子,钟塔哀鸣了最后一声,随即倒地,化作了虚无。这座城堡昨天还不在这里。昨晚是满月。

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
我吓了一跳,这才发现在城墙的阴影里还站着一个男人。金发,皮肤白得毫无生机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,他的五官似乎都被隐在雾中,他说话的方式很奇怪,似乎只是要单纯地传达信息,毫无起伏,又确实不是机器发出来的声音。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,他无言地转了过去,向城墙伸出了手,似乎要触碰它,手却停在了半空中。

“两百多少年了呢。”他忽然说,我知道他并没有对我说话,因为这句话里带了一种痛苦,就像许多根银针穿过软垫再扎在身上。他明明是在自语,那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我的耳中。或许在这个不可思议的空间里一切都是合理的,或许这只是我在我的小屋里做的一个梦……我分明看到(我理应看不到)他悬着的手颤抖了一下,“新的混沌转世没有出现,他们……不是你。”

这座城堡的残垣正在从上往下地消散着,阴影越来越短,再不过一分钟它就要彻底散去了。男人还是雕像一般地站立着,目送眼前的建筑崩毁,消失。他在对看不见的谁说话呢?在这峭壁上不存在第三个人。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隐忍的痛苦忽地沉重起来,我捂住了胸口,双眼和喉口感到干涩难忍,双膝发软地跪在了地上,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那个站着的,似乎从来没有移动过的人。

我大哭起来,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那种难以言说的久远的痛苦压垮了,有好几次我无法呼吸,只能倒在地上,像已经被咬开咽喉的猎物一般抽搐,我努力回想高兴的事情,但它们只是让这沉重却又隔着一层的温柔的痛苦更加地鲜明了(一切都会终结),我无处可逃,我摆脱不了它们——大概在这里见到那个男人的人,都摆脱不了它们吧。

当它们终于肯放过我了的时候,我抬起好不容易能看清东西了的双眼,果然看见那个男人和城堡一起,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地消失在了阳光之中。我的眼前还是我昨天早上来的时候看到的普通的山崖,石缝里长着草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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